虽说我去过的地方不算多,但在去过的景区里面,除了峨眉山,在其他景区也遇到过猴子,比如庐山的锦绣谷,张家界的袁家界第一桥景区,海螺沟的密林里等等。这些地方的猴子,有的是原生的土著,像峨眉山海螺沟,有的则是人为引进的,如庐山的锦绣谷。在其中,有两次与猴子贴身的“亲密接触”,还是很有趣的。
一次在峨眉山,久闻峨眉泼猴的大名,在上山之前就查询了各种防猴防抢的方法措施。那天从五显岗进山,到清音阁,走黑龙江栈道,经一线天到猴区,再去洪椿坪。
接近猴区的时候,我们停下来,把一切能装到登山包里的东西全装进去,拉紧拉链,扣好插扣。女子戴上准备好的渔夫帽,把头发全塞到帽子里,再摘掉耳坠。刚拾掇好,就看到个半大孩子被人架着向附近的景区办公室赶过去,那孩子一条小腿上有条大口子,满是血迹,说是被猴子给抓了。这算是给后来进入猴区的我们先敲了一个警钟。
双手各抓一条竹杖迈入猴区,边走边用竹杖敲击地面,这是当地人教的法子,可以比较有效地警告猴子不要靠近。见有新的游客进来,大小猴子们便纷纷围拢上来,有的蹲坐在路边栏杆上,有的就绕着游客身前身后的游走,黄澄澄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盯着人们身上的背包和手里的口袋。
有人拿出吃的逗猴子,一个女孩子把手心里的零食往猴子眼前递,猴子刚伸出爪子,她又缩回来,猴子一愣,收回爪子,她又递出去,等猴子刚要拿,又缩回来。如是反复两三次,猴子开始瞪眼呲牙。这女孩子觉得自己耍猴的把戏挺好玩儿,殊不知这种行为很容易激怒猴子,要知道峨眉山的猴子可不跟你讲什么温良恭俭让。没等旁边的人出言制止,那猴子闪电般地向她的手抓去,吓得她丢掉零食跳到一旁,幸好这猴子脾气还不算很暴躁,抓到吃的就退到后面享用去了,没有对她有进一步的“惩戒”举动。


这时有两只猴子冲我们过来了,一只跳上女子的肩头,继而爬到她的背包上,伸出前爪去掏插在侧袋里的饮料瓶。两个侧袋里,一边是农夫山泉,一边是果粒橙,它还能分辨得出饮料和水,一下就把果粒橙拽了出来,一纵跳到旁边的栏杆上,嘴爪并用,打开瓶盖猛灌起来。另一只跳到儿子的肩膀上,摁着他的遮阳帽想蹲到他头上。我赶紧提醒他:别叫,蹲下。儿子依着做了,猴子果然就出溜下来了。有惊无险,我们这一波算是没跟猴子发生冲突,顺利通过。
还有一次是在海螺沟,从二号营地到三号营地之间的原始密林里。当时我们正在林中小路边休息,忽然旁边林木枝条摇动,伴随着吱吱哇哇的叫声,一大群猴子从天而降似的来到我们身边。
在海螺沟,虽然穿行森林的游人不是很多,但这些猴子也是见过人的,所以并不怕人,自顾自的嬉戏打闹,也不会像峨眉山的猴子那样缠着人乞食。我们都很兴奋,拿着相机手机对着猴子们一通猛拍。就在我拍的高兴的时候,听到身后一阵呼噜声,就跟狗嗓子眼儿里发出的威胁声似的。
回头一看,好家伙,在我侧后方半米不到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坐上几只硕大的雄性藏酋猴,一个个胖大圆滚,看起来营养不错,灰麻色的被毛浓密光泽。看到我回头,离我最近最大的一只猴子张大嘴巴打个哈欠,示威般露出长长的锋利的犬牙。我一动不敢动,同时提醒旁边的人都小心,生怕有个什么动作惹它误会,给我来上一口,我可是穿着短裤,小腿一点儿遮挡都没有。那猴子看到它的威慑起到了效果,很是满意,眼神儿里竟然还露出一丝不屑之色,起身,从容而又威严地与我擦身而过,另外的几只成年雄猴,也亦步亦趋地跟在那只最大的猴子后面,这大约就是猴王吧。众猴上树,一阵风似的掠过,直入密林深处。看来我们正好走到了这群猴子迁移的路线上。




峨眉山的猴子跟海螺沟的猴子都是藏酋猴,但在遇到人类时表现完全不同,一个是泼皮赖脸伤缠烂打,甚至拦路抢夺,一个是与人类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前者是因为人类过度的投喂,使得它们改变了自行觅食的天性,认为只要有人从这里经过,就应该给它们吃的喝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不给就不对,不给就得抢。是人类自己的行为造成了这一恶果。而海螺沟的猴子,因为遇到的人少,被投喂的机会少,还保持着自然天性,因而反倒有了一派.“和谐”景象。
这样看来,峨眉山实行人猴分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失败的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