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丨俄罗斯之行：寻找“旧”感觉
虽然此行俄罗斯依然是带着职业的目光在寻视，但是，像我这样年龄的人，对前苏联或多或少心里尚存一份旧情，对社会主义“老大哥”脑海里还留有太多的记忆，因而不能不迷失在俄罗斯历史建筑与文化艺术的殿堂里。
行程中，更多的是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寻找历史的烙印，一个个景点的排列组合，一个个观感的由表及里，寻找到的都是“旧”感觉，仿佛是在观赏“老故事”频道的系列精彩节目似的。
壹
莫斯科：旧情·旧景·旧留痕
红场旧情红场曾是我向往已久的圣地，虽然时过境迁，前苏联“老大哥”已成为历史，但当我真的站在红场的中央，环顾四周，依然热血沸腾。这里不愧是前苏联的象征与精神领地，从左到右，从里到外都透着一个“红”字：克里姆林宫的红墙、红塔、红星，国家历史博物馆的红砖银顶，瓦西里大教堂斑斓的红色……这还只是静观的景致。在游动参观的过程中，红色建筑与红色纪念景物更是充斥了我的眼帘，充满了我的心扉，让我在隆冬时节也似沐浴在红红的太阳下，暖暖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红场正中肃穆而庄重的列宁墓始终对全世界游人开放着，这位开创了无产阶级新时代的伟大革命导师的遗容仍静静地在水晶棺里供世人瞻仰。从这位世纪伟人身边走过时感受到的红流不只是来自眼前，而是来自心里，因为他的红色理论与红色实践曾经一度改变了世界历史发展的进程。
红场虽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很多，估计只有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但它的恢弘气势、古朴庄严比我的想象却毫不逊色。时至今日，红场涌动的红流仍让我感动：在红场一角排队参观的人流边，总有二、三个俄罗斯人，看上去虽是不会说话的聋哑人，但手捧着上世纪五十年代中苏友好鼎盛时期的中苏邮票，推销的力度一点也不亚于正常人。不知是从回忆历史的角度，还是从回味感情的角度，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中国游客都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权当是一次扶贫的“义买”，但我相信，更多的中国游客要买回的应是一份红色的记忆。而在红场的另一角，四个扮演著名人物的特型艺人正在招揽游人与之有偿合影，我走近去看热闹，原来这四个特型艺人酷似马克思、列宁、普京和沙皇尼古拉二世。观察了好一阵，我发现还是红色导师“列宁”最受欢迎，生意兴隆，而“沙皇”则似被打入了冷宫，无人问津，这似乎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俄罗斯人的真实选择和人心向背。
克里姆林宫旧景克里姆林宫是俄罗斯国家的象征，每每在电视里只要有关俄罗斯的重要新闻，画面上总是会出现克里姆林宫的远景，其象征意义由此可见。据说，中世纪的克里姆林是俄罗斯城市中心城堡的统称，通常是建在一条河边，外有围墙、堡垒、城壕、城楼、城垛；内有教堂、住所、办公楼、军火库等各种建筑的集合地。而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则是始建于11-12世纪之交，形成于15世纪末，耸立在莫斯科河畔、博罗维茨基山岗上的城堡，经过数个世纪的新建与改造重建，现在的克里姆林宫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群之一，其高大坚固的围墙、风格独特的钟楼、金顶辉煌的教堂、古老别致的楼阁和盛大雄壮的宫殿，从而构成了这座俄罗斯历史、文化和艺术的宝库。
我们去参观克里姆林宫是按照从远到近、从外到里的视角顺序进行的。站在莫斯科河的大桥上远眺克里姆林宫，眼前的景致实在是太熟悉了，不只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完全是故地重游的享受。为此，我不断地变换角度，反复地选择构图，足足摄下了二十张经典的美景照，仔仔细细地重温了一番留在脑海里的熟悉镜头。
当走进克里姆林宫时，严格的安保措施就已让游人感到了此地的庄严与神圣了，而沿途拉起的禁入区警戒线又无形中增添了克里姆林宫的威严与神秘。在与伊万诺夫广场相对的办公区域，只见一座飘扬着俄罗斯国旗的多层中世纪建筑，黄色的基调，白色的轮廓，古朴而优雅，既鲜明，又稳重，无疑是行政办公大楼，建筑周边零星散布的持枪警卫告诉人们，这里是政府重地，总统在此办公，处理政务。而在伊万诺夫广场一侧，则露天存放着一门罕见的16世纪铸造的“炮王”和一口巨大的18世纪铸造的“钟王”，据介绍，这门炮重40吨，长5米多，炮径接近1米，其威力可想而知；这口钟重200余吨，高6米多，直径6.6米，钟壁厚0.7米，号称世界第一，被称为“世界上从未敲响的钟”。这两件稀世之宝，令不少游人颇感稀奇，纷纷为之驻足。
在克里姆林宫，真正让游人依依不舍的，还是宫内矗立着的建筑。
沿着规定的线路在克里姆林宫漫步，必经亚历山大花园，徜徉在这花径与花圃构图精美、形制规整的皇家园林里，宁静、肃穆的氛围，整洁、清爽的环境，很容易让置身其中的游人产生幻觉。仿佛正与伊凡大帝同行，陪沙皇二世散步，那悠闲的味道，得意的劲头……难道能用笔墨描述？
所有这些令曾经对俄罗斯有些“另眼相看”的我，萌生感触，毕竟俄罗斯的历史建筑与核心文物还是这些旧情节、旧景观，还是这般璀璨夺目，引人注目。
地铁旧留痕莫斯科地铁被称为世界上最美的地下宫殿，它从1931年开始兴建到1935年投入运营，后历经各个时期，目前已经发展到12条线路，连接188座车站，全长313公里。伴随着历史的变革，其设计风格从精致到实用，从特别到朴实，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浓缩了历史的印痕。
当我们有意乘坐地铁，刻意参观车站时，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在我眼里，莫斯科地铁及其车站简直就是记录历史的一座地下博物馆。
据说，当年前苏联政府是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兴建莫斯科地铁的。恰恰是这个战备出发点，造就了莫斯科地铁非同一般的个性：深度在地下数十米，集交通与防空于一体，在那个时代足以抵御任何空中打击；地下布局呈辐射及环形线路，与地上一致，且地上地下同步建设，确保了战备功能；钢铁与大理石、花岗岩等坚固材料相匹配，天生的经久耐用，坚不可摧。我们在著名的马雅可夫斯基车站入地参观，扶梯的角度就让我吃惊不小，上行与下行所获得的别样感受在国内的地铁站是无法体验到的。但这还只是肤浅的感受，当我们来到站内，其建筑特色更令人震撼，候车大厅两侧的每一座大理石拱门都镶着不锈钢，精致非凡；照明灯饰围成圆形，嵌在穹顶，圆圈中镶嵌的一副副马赛克壁画，更令人炫目。
在导游的安排下，我们一行乘上地铁，先后在几个车站下车观赏，每个车站不仅建筑格局各有特色，而且浮雕、壁画也各具风格，华丽典雅，即使是各种灯饰也是五颜六色、多彩多姿，令人目不暇接，这里完全就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根本没有置身地下的感觉。
虽然，俄罗斯的政治体制已发生了改变，但依旧可以在地铁站里看到列宁的半身像和《英雄的苏联劳动大军》的马赛克图案，让人找到前苏联峥嵘岁月的影子。特别是80多年过去了，当时前卫的设计理念融入传统装饰元素，至今犹在这些华丽的建筑与装饰中显现着，无论别人怎么看，我始终认为，这些风格特别、装饰华丽的地铁站，其实是一种刻意的意识形态行为，是对当年年轻的苏维埃国家的一种颂扬形式，当然也是那个时代留给后人的一座座难以磨灭的建筑丰碑和历史留痕。
贰
圣彼得堡：旧容·旧貌·旧印迹
芭蕾舞剧院旧容芭蕾舞是俄罗斯的国粹，而圣彼得堡作为一个文化城市的重要标志就是它拥有芭蕾舞这朵雅俗共赏的艺术奇葩。正因为如此，在圣彼得堡有数以百计的大小不等、形式相似、风格一致的芭蕾舞剧院，据说这些剧院大都建于18、19世纪，是历代沙皇为了表现自己的艺术品位，按照各自不同的意愿和嗜好修建并装修的。
虽然，我不是文艺爱好者，也不会附庸风雅，但既然走进了圣彼得堡这座芭蕾舞的“大剧院”，自然就要入乡随俗，也不愿错失良机了。
那天刚巧是个周末的晚上，我们去的是一座不太知名，却颇有代表性的芭蕾舞剧院。走进剧院就好似走入了几百年前的俄罗斯宫庭圣殿。看上去这座古老的剧院是18、19世纪的建筑，空间不小，足以容纳数百观众，观众席分成两个区域，中间区域是斜坡式观众席，所陈设的雅座均为欧式风格的紫红色丝绒沙发，宽大舒适；周边区域为三层环形包厢，独立空间，高至穹顶，分隔设置，尊贵豪华；舞台前有下沉式乐池，供现场演奏的乐队使用。毋庸置疑，这座剧院虽历经沧桑，却华贵依旧，那上下协调、观众分区、装饰典雅的环境，错落有致，井然有序，仿佛凝固了的芭蕾音符，充满了艺术氛围。
说来也巧，因为那天是买的高价退票，我居然得到了中间区域第二排的雅座，自然也就物有所值，超级享受了一番。当帷幕徐徐开启，全场一片寂静，庞大的交响乐队缓缓奏响了优美的柴可夫斯基《天鹅湖》乐章，华丽的舞台、变化的布景给观众身临其境、美轮美奂的视觉冲击，而伴随着尽显奢华的宫廷舞，男女演员轻盈的舞姿、细腻的表演、完美的技巧将王子与天鹅姑娘童话般的爱情故事表现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正如朋友所言，在俄罗斯看芭蕾，“舞者如痴，观者如醉”。的确，每每一节舞曲终了，全场观众都会为这段真挚的爱情，动人的艺术礼貌而热情的鼓掌。因此当大幕落下，华灯齐放，全场更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此时此刻，我尚陶醉在剧情中，还没缓过神来，实在是余兴未尽。在耀眼的灯光下，我环顾四周，全场观众中除了我们几个零星可见、为数不多的“老土”、“老外”，几乎都是欧洲人模样的观众，或是手持鲜花、身着长裙、头戴礼帽的女士；或是各种体态、西装革履的男士；其中，年长者居多，特别显眼，就像是沙皇时期上流社会社交聚会的情景再现。我们这些“老土”、“老外”着装休闲地混杂在其中，显得特别突出，颇有几分滑稽。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而更在乎的是，我能在圣彼得堡耳闻目染了一场人类艺术奇葩的顶尖展示，充分享受了一席绝对物超所值的精神大餐，真切感受了一次上流社会聚会在芭蕾舞剧院的旧容旧貌，岂只有大饱眼福之感？唯一的遗憾是，因事先被告知在芭蕾舞剧院不允许拍照，影像设备没敢带进去，故而未能留下一张可视的记录，只留下这永久的记忆。
冬宫夏宫旧貌从宏伟的冬宫到美丽的夏宫，一个是看建筑、浏览珍品，一个是观花园、赏喷泉，这正是我们在圣彼得堡参观游览的两个主要节目。
宏伟的冬宫是18世纪中叶俄国巴洛克式建筑的杰出典范，也是圣彼得堡的标志性建筑，原为俄国沙皇的皇宫，它位于清澈的涅瓦河畔，虽然只是一座三层的建筑，浅蓝色与白色相间的外观也并不华丽，但墙头凝重的浮雕，建筑规整庄重的形制以及与之相衬的圣彼得堡宫殿广场，委实体现出了这座典型的俄罗斯建筑的非同凡响，不同一般。
站在广阔的宫殿广场，油然而勾起了我童年的影视记忆，这里便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推翻俄国资产阶级堡垒的形象建筑，当年无数革命志士高举工农红旗在“乌啦”的欢呼声中冲进冬宫，取得了十月革命的胜利，而看着眼前冬宫上空飘着的白、蓝、红三色旗，不禁会感慨万千。
其实，冬宫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冬宫亦即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博物馆之一，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巴黎的卢浮宫和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四者齐名，宫内文物珍藏极其丰富，价值连城。当我们走进冬宫宽敞的展厅，犹如沉入了历史的海洋，与曾经在卢浮宫参观行走的观感相似。诸如达芬奇的油画珍品《圣母丽达》、米开朗基罗的雕塑极品《蜷缩成一团的小男孩》等等，不胜举述。这些文物的真迹真品分为原始文化史、古希腊罗马文化与艺术、东方民族文化与艺术、俄罗斯文化、西欧艺术史、钱币、工艺等七个部分，按地域、年代顺序陈列在350多间展厅里，展览线路总长达30公里，再加上这些展厅均以各色大理石、孔雀石、碧玉镶嵌；以包金、镀铜装潢；以各种质地的雕塑、壁画、绣帷装饰，从而把珍宝展品的陈列与雍容华贵的装饰融为一体，使冬宫名符其实地成为世界上最长的艺术长廊。
据介绍，冬宫从十月革命后全部改为博物馆以来，丝毫没有受到社会变革，政权更迭的影响，仍百年如故，繁华依旧。因此，在参观的有限时间和冬宫的无限空间里，我们除了走马观花，就只能望宝兴叹了。
美丽的夏宫又称彼得宫，是历代俄国沙皇的郊外避暑行宫，位于芬兰湾南岸的森林中，临波罗的海，距圣彼得堡市区约30公里。18世纪初由彼得大帝亲自督导，俄罗斯与法国建筑师共同设计，以巴黎凡尔赛宫为蓝本，仿效了当时欧洲宫廷最流行的时尚风格；之后，在叶卡捷琳娜大帝时期，又聘请意大利建筑师参与扩建，融入了古典主义建筑风格，使其成了包括跨18、19两个世纪建设的宫殿花园式建筑群。时至今日，其外形的简朴庄重，内饰的豪华奢侈，仍被誉为“俄罗斯的凡尔赛”。
而夏宫的著名之处还不只在于金黄奢华的屋顶，更在于它特别的园林景观。夏宫园林面积达1000多公顷，依南高北低的地势将园区分成上花园、大宫殿和下花园，由一条林荫大道连接上、下花园，直通芬兰湾，与赫尔辛基隔海相望。
夏宫还有“喷泉之都”的称谓，因而，我们的参观活动就主要集中在拥有200多个喷泉、2000多个喷水柱的下花园。这是一个面向芬兰湾，在大宫殿前建造的由64个喷泉和250多尊鎏金塑像组成的梯级大瀑布。当我在大宫殿前居高临下，凭栏远眺，得见静态的鎏金塑像与动态的水雾喷泉相融汇，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依然金光灿烂，银光闪烁，争奇斗艳。在此，我又没少浪费表情，更没在相机中留下缺憾。当我沿着七层台阶逐级而下，倍觉神态各异的雕塑，历历在目。但只记得个个造型惟妙惟肖，却不记得每一个特殊在哪里？同样的，各种名目的喷泉，银珠飞舞，只记得无需水泵动力，却不记得步步有泉、处处见水的水是来自何方？但是，有一点我却记忆犹新，且刻骨铭心，那就是泉水汇集，直入大海的那种天地融合之美，所彰显的正是一个民族前仆后继、勇往直前的民族精神！
列车巡洋舰旧印迹乘坐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的列车，是我们第一次坐外国的火车。由于俄罗斯的铁路运输历史和能力都是世界一流的，而且买的还是夕发朝至的软卧包厢，所以大家多少有些神秘感和好奇心。同行的旅伴也开始相互揶揄，或许这一路谁还会有“艳遇”呢？
登上列车，在四人一间的包厢里对号入座不久，还真的有“艳遇”了，进来的是一对金发碧眼的俄罗斯母女，母亲中年显胖，女儿妙龄美貌，我和另一同伴面面相觑，彼此做了个鬼脸。只见母女二人旁若无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叽哩哇啦，就连铺床更衣也毫无顾忌，该干啥干啥，弄得我们两位男士无地自容，只好知趣的离开了包厢，直到实在困了才悻悻地返回。令人惊异的是，这对母女在隆冬时节竟“热”得仅以“三点式”着装，尴尬的我们，只好抱头就睡。还有更令我们不快的，一个胖嫂似的车厢乘务员既不打开水，又不搞卫生，不履职，不作为，弄得车厢里脏兮兮的。反正，这一路深感不爽快、不自在，直到抵达圣彼得堡下车时，才如释重负。事后，我曾向同行发表感慨：没想到现在的俄罗斯，列车上还有西方的“俄式民族风”欣赏；还有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大锅饭”吃。
无独有偶，当我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去参观具有革命意义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时，虽然，这艘1900年建造，舰长124米，宽16.8米的舰上陈列了俄国社会主义革命早期的历史人物和重要事件的有关照片、文件和物品等500余件，参观之中也让我们好像在近一百年后真切的听到来自“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还联想到了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那段历史，深受教育；而在参观之余，当我来到前甲板准备找一个好的位置和角度摄影时，两个小矮个的俄罗斯年轻人，总是围着我转悠，我正纳闷不知何故的时候，我的同伴用眼神在警示我，原来这是两个小偷，看中了我的挎包，正欲伸手。哎，由于身在异域我们怕惹事，只能忍气吞声，匆匆离开……这大煞风景的一幕，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里，总也不能释怀。让人揪心的是，在崭新的社会制度的发源地上居然还有旧社会的没落现象和腐朽印迹。
十多的年前的俄罗斯之行，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参观游览了最具有代表性的景观、景物，无论是莫斯科的广场、教堂和地铁，还是圣彼得堡的剧场、宫殿和花园，看到的都是俄罗斯民族勤劳与智慧的情景再现，找到的也都是昔日的“旧”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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