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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粽子的阿姨们均来自附近的村庄
在广东鹤山宅梧镇双龙村深处,一所闲置多年的表坑小学悄然苏醒。灶火重燃,粽香弥漫——传承人刘东群带领着村里的阿姨们,将承载八百年历史的“裕糦宅梧柴火粽”制作工坊,安进了这所她们童年读书的老教室。
包粽子的阿姨腌制着五花肉
采摘完的新鲜粽叶需要晒干才能使用
包粽子的阿姨正洗着晒干的粽叶
包粽子的房间内,阿姨们忙着包粽子
曾经校园的学前班门牌仍保留着
裕糦粽的传说始于南宋。相传村中苏姓女子入宫为妃,端午所制家乡粽深得皇帝喜爱,赐名“裕糦”,寓意“以富足之粮炊熟,惠泽天下”。2022年,其制作技艺入选鹤山市非遗名录。如今,这份厚重的记忆正在老校舍里延续。
包粽子的作坊外,黑板上写着需要用到的材料
煲粽子所需要用到的木柴
曾经的表坑小学门口,仍可看到“好好学习”的字样
“每一次返来摘荔枝,我都望着这间学校想:它能做点什么呢?”刘东群站在曾经就读的校舍前回忆。家人强烈反对她放弃广州服装生意、回村包粽子,甚至大哥直言“不主张你做这行”。然而,对家乡味道的怀念与保护文化的责任感,让她顶住压力,签下了学校20年租约。
刘东群走在田野间,回忆起过往的经历
其中一间旧课室被利用了起来
旧校舍外长满了杂草
她召集起村中熟谙古法的阿姨们。令人动容的是,其中不少人与刘东群一样,曾在这里读书,或她们的儿孙曾在此求学。她们凌晨六点半就来到学校,拔荒草、修场地,硬是把野草过人的废墟,清理成整洁的工坊。老教室角落,一口历经岁月却洁净如初的老灶台被重新启用——它曾是老师们做饭的灶,如今蒸腾起柴火与粽香。
孩子们帮忙对粽子进行封装
双龙小学全貌
新鲜出炉的粽子
粽子需要用柴火煲至少8个小时
廿小时,十五次触摸的坚持
在这里,时间变得缓慢而郑重。裕糦粽的诞生是一场接近20小时的漫长接力。
刘东群正在旧校舍内采摘新鲜的粽叶
刘东群坚持用当地山泉水和自种的特有细叶粽叶——这种叶子更硬、更香,需经采摘、晒干、蒸煮、逐张清洗的繁复工序。米,是绝不浸水的倔强。洗净后必须彻底沥干水分,调味后立即包裹。本地土猪肉要提前腌制入味。包好的粽子需经荔枝木柴火熬煮足足8到9小时,直至每一粒米都吸饱滋味。
孩子们采摘粽叶
粽叶包扎后准备晒干
桌子上摆着一盘盘包粽子的食材
粽子需要用柴火煲至少8个小时
“一条粽在手上最少要摸15次。”刘东群说。每一个步骤都指向“原始的味道”。这种近乎执拗的传统,吸引了媒体和远方食客,也让工坊获得了鹤山“十大名糕点”的荣誉。
村民制作粽子的扎带
小院内,村民正制作着粽子的扎带
正在制作的海鲜粽子
老校舍里的文化回响与温度
工坊的烟火气,让废弃校园焕发新生,更悄然改变着乡村的肌理。它成了阿姨们发挥余热、增加收入的场所,也成了情感联结的枢纽。母亲节时,阿姨们仍在工坊忙碌,儿孙们捧着鲜花找来,满校园呼唤“婆婆”、“嫲嫲”……同学聚会也选在这里,老同学们一边帮忙出货,一边带着子女指认父辈的课室,讲述过往。
工人们的孩子行走在田野间
工人们的孩子在校园黑板上写字
工人们的孩子在校园玩耍
工人们忙着出货
孩子们帮忙对粽子进行封装
校舍旁,一棵老师当年为哄孩子种下的花树年年盛开。刘东群和阿姨们包粽时,正值花期。花朵摇曳,仿佛连接着过去老师对学童的心意,与当下阿姨们包裹在粽叶里的乡土深情。
粽叶包扎后准备晒干
工人们的孩子在校园黑板上写字
课室内,村民们对粽子进行封装
村民制作粽子的扎带
当柴火在旧灶台里噼啪作响,当粽香再次充盈曾经的书声之地,校舍的荒芜渐渐消隐,一种文化记忆却在空间里悄然复苏、深深扎根。这间深山里的老教室,正以最温热的方式,续写着八百年的粽香故事。
粽子需要用柴火煲至少8个小时
一颗颗包好的粽子准备下锅
文、图 | 钟振彬 黄巍俊
视频拍摄 | 记者 钟振彬 黄巍俊
视频剪辑 | 记者 王炯勋
配音 | 记者 刘颖颖
包装 | 记者 麦宇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