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家總是說,當人的物質生活達到一定層次和富餘之後,人便會開始追求高層次的精神享受,這些精神需求就包括對藝術的欣賞和追求。
事實也的確如此,從本質上來說,書畫藝術不過終究是被人塗塗寫寫過的一張紙而已,當大家都餓肚子的時候自然沒人有心情去欣賞,藝術的價值此時就會被人忽略,但是,當大家都吃飽了沒事幹的時候,比一比誰的品味審美更高雅也就會成為一種攀比,書畫作品就會被追捧進而使其價值放大。

畫家杜大師
於是,曾經清貧的藝術行業,突然又很快成為滿是金礦的熱門行業,一比特比特書畫大師如同雨後春筍般被"速成"。
當藝術的"價值覺悟"被衝開之後,許多曾安貧於書畫的人很快開竅,他們上下騰挪為自己在藝術圈謀得一種身份,並憑藉這種身份讓自己原本平凡不值一文的書畫作品擁有"大師"級的定價。

書法家趙大師
當代書畫作品的價值往往不再與作品本身的藝術價值成正比,相反,作品的價值,往往取決於作者的身份標籤。
譬如書法家,倘若有個書協會長之類的頭銜,他寫出來的字也就必定字字千金;又譬如畫家,倘若有個美協理事之類的帽子戴在頭上,他畫出來的哪怕不過是塗鴉,也必定洛陽紙貴。

趙大師書法
不過,頭銜和帽子,永遠只不過是短暫的障眼法而已,頭銜終有被揭開的時候,帽子總有被風刮跑的一天。
在剛過去不久的二零二零年,就有兩位曾經風光的書畫大師、兩位曾經的書畫界的大佬,如今雙雙跌落神壇淪為了笑柄,他們曾經寸紙寸金"極富藝術價值"的作品,如今也淪為了廢紙一張。

書法家趙大師
趙某青曾是書協二哥級別的大師,他的書法曾一字千金備受追捧,那些花大把銀子收藏他書法的人總是說趙大師的字堪比當代羲之,書法藝術水準堪稱當代一流。然而,若是遮掉趙大師書協的那個頭銜,他的字擺到某西部地區小縣城的群眾藝術館,只怕也是無人問津。
然而,正是因為趙大師的身份曾位列書協二哥的仙班,又手握書協入會的鑰匙,許多想要擠入書協的寫字匠紛紛找到了他,假借收藏其書法之名大行齷齪之交易,來人用銀子換他的字,他則報以進入書協的鑰匙。最終,趙大師的頭銜被掀掉,他那不值一文的書法也被打回原形。

杜大師繪畫
和趙大師命運相似的是一比特繪畫名家,曾在美協掌管展覽評獎定奪權的杜某。杜某本身的藝術才能實際上還是頗受業界認可,但僅憑自己的繪畫價值,顯然無法滿足杜某與日俱增的暴富心態。
他也像趙大師一樣,將自己的美術作品以不可思議的高價賣給了一些找上門來的"學生",這些學生都奉杜某為畫壇杜大師,而這些收藏了他繪畫的"學生",往往就能拿下各大美術展覽賽事的大獎。
當然,那些重金收藏杜大師繪畫的"學生",無一不是看中了杜大師頭上那頂帽子的作用。

畫家杜大師(右)
可惜的是,杜某的帽子最終被正義之風刮跑,他那些原本有一定藝術價值的畫作,也如趙大師的書法一般瞬間成為廢紙一張。
從前被人崇拜攀附的兩位書畫大師,如今都淪為了囹圄中人,更是淪為了藝術圈中被人群嘲的笑柄。可悲可歎啊,藝術的價值,成也是因為有人吃太飽,敗也是因為有人吃太飽,沒有堅守初心走上歪道的藝術,豈有藝術價值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