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和一个老朋友叙旧,谈话中,我得知她现在还在打工。具体工作,居然是面匠——也就是面馆里的拉面师傅。
和她的谈话,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二十多年前在新疆的一段时间。

以前住所附近,有一家回族饭馆,经常去吃就逐渐熟悉了,也偶尔闲聊一下。饭馆的老板娘,一位当时四十多岁的回族女人,经常说着一个词“捋面”,我总是听不明白,以为是回族话和普通话有差异。

时间长了我终于明白了,那是当地人对于拉条子的一种传统称谓,也就是新疆拌面里面的面。在她家的饭馆里,她的大儿子就是面匠。不过只负责和面,拉面就是老板娘和她那个负责打杂的大女儿,二女儿负责端盘子、招待客人。大儿子平常就是负责炒菜,一家人就撑起了这个小饭馆。
我们经常吃的就是“捋面”,普遍又普通,既便宜又顶饿还美味。到她家来吃面的,以碎肉面居多,偶尔要吃过油肉,要提前说明。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说明,就是是不是要吃直接装盘的“然窝子”,因为很多人喜欢要冷水“激”过的过水面。

用碎肉丁和切碎的莲花白、皮芽子、西红柿、青椒和干辣皮子混合一起炒,就成了撺鼻香的碎肉菜,浇在大盘的捋面,再端上大碗滚烫的面汤。吃饭的人唏里呼噜吃下去,摸摸肚子打一饱嗝,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真正地好吃不贵又顶饿。

新疆人受边疆少数民族习俗影响,吃惯了牛羊肉,认为炒菜用料羊肉才够味攒劲。有时候想吃素拌面,那还真不容易。他们经常会说,“没有肉咋样炒菜呢?”
现在,新疆拌面或者说拉条子,已经成为大家熟悉和认可的一种称谓。那个“捋面”的称谓,已经渐渐被遗忘。

这种起源说法不一的面食,深受新疆以及西北各省各族群众的喜欢。现在家庭拉条子的配菜几乎涵盖了所有市场能见到的蔬菜:白菜、韭菜、辣椒、茄子、豆角、蘑菇、芹菜、蒜苔……并佐以牛、羊肉配炒。还有一些饭馆的厨师推出了阿魏菇、恰马菇、大盘鸡、豆腐等拌面系列……

不知道我那位朋友,每天也应该是在每天重复着“选面、和面、醒面、揉面、拉面、下面”的这些环节。用手将一疙瘩面团拉拽捋成又细又长的面条,将一盘盘精细均匀、圆润滑爽的拉面,端到顾客面前。配上色香味俱佳,诱人食欲的拌面菜,成为让人口齿生香的拌面。

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新疆,谁也不拜访,先找一个正宗的拌面馆美美的吃顿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