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早餐仪式感,最先启蒙于儿时的故乡。
不论寒暑,外婆从不贪睡,穿衣早起,来到灶台:大锅、小锅、锅盖、水瓢,一一擦洗,再取清水冲淋。在家乡,这叫做“出锅”。冬天里,外婆会起火架柴,烧些热水备用,在厨房中张罗着一天的开始。故乡家家户户的女人们,日日如此。
锅出干净,早餐才慢慢开始有了头绪。开火、起灶,直到一碗碗热粥端上桌;从自家的菜园里,掐几把刚醒的嫩蔬,小炒即食;手巧的女人还能做出更多花样,小菜、点心……一切,驾轻就熟,顺得像一条河,又那么像一场仪式。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餐万万不可怠慢。如今,轮到自己主持家中饮食,早餐已经简化为几片面包、一杯牛奶。至于前辈们的拿手绝活“出锅”,也在自己手里失传。好在,这份仪式的要义,终究传了下来——
那就是敬畏粮食,辛勤劳作。生活本就是一场敬奉,从小小的“五脏庙”,到迢迢岁月。如此,也便有了浓浓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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