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管善建
立冬过后,老家的气温明显下降了。周末弟弟从镇上回家陪伴老父亲,为了给寂静的乡村生活增添一些愉悦的情趣,也为了回味儿时自家制作绿豆圆子的味道,将今年收获的绿豆、地豇豆提前浸泡好,然后去加工点磨成浆。
以前是用石磨手工磨浆,现在用机器磨,虽然得花点加工费,但省事又快捷,效率比以前高多了。浆磨好拿回家,油锅烧起来,炸绿豆圆子的活路就开始了。弟弟发来图片,我仿佛闻到了绿豆圆子的清香,并感觉咬到嘴里那“泡酥”的口感。
泡酥,是家乡的土话,在普通话中不常见。虽然是土话,但我认为很形象。泡,指的是食物原料比较疏松,里面含有空气(小气囊);酥,是指易于咬碎,不费牙口,方便吞咽。用来形容炸熟后刚起锅的绿豆圆子,非常合适。形容比较松软的油条,也常用这个词,例如:这油条真泡酥,缺牙齿的老年人也容易咬呢!
与“泡酥”有一个相近的词是“酥壳”。“酥壳”这个词,除了形容食物易碎外,还强调食物表皮被咬时的那种脆爽感,例如形容某些酥皮饼干之类的。提到易入口的麻花,也可以用这个词。
泡酥,酥壳,意思相近但又有一定区别,一个着重于内里的疏松,一个着重于表皮的脆爽,老家的人可以轻易区分,但如果要用普通话来解释,得解释一大轮。这就是方言的妙处——用词简洁,但表达精准,表现力强。
方言,是文字的活化石。通过方言,可感受到故乡更亲,亲情更浓。我不在父亲身边,却可以猜测到父亲试吃弟弟端给他的绿豆圆子时的赞叹:“嗯,用这刚榨的花生油炸的新鲜绿豆圆子,好泡酥!”
家乡的方言,丰富多彩。我在此只是抛砖引玉,略举一二,希望能引起更多人对方言的关注和研究,让优秀的语言代代传承。
写于2025年11月20日
☆ 本文作者简介:管善建,籍贯湖北麻城,某合资企业管理人员,江门市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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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