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最古老村庄的历史，甚至让当地人都感到惊讶
正是像Zmutt(如图)这样的小村庄，使得瑞士的采尔马特成为人们登山、滑雪和在马特洪峰脚下徒步旅行的风景如画的基地。摄影：GFC COLLECTION, ALAMY
撰文：SARAH FREEMAN
1865年，国外人爱德华·温普尔(Edward Whymper)征服了欧洲最具标志性的山峰之一——阿尔卑斯的马特洪峰(Matterhorn)，其独特的锯齿状山峰海拔高出与意大利接壤的瑞士小镇采尔马特(Zermatt)近4572米。尽管这个壮举在欧洲普及了登山运动，但对采尔马特这个瑞士村庄来说，它也不过是历史的一个普通篇章而已。
一条名为“文化之路”(Kulturwege)的新徒步路线已经建成，这条路引领人们去了解这座传奇度假小镇的另一面。在接下来的6年里，这条耗时10年建成的小径把大约近20公里长的步道连接在一起，穿过6个村庄，突出展示有几百年历史的落叶松木材仓。这些木材仓曾经是采尔马特农业社区的命脉，分布在田园牧歌般的各处高山牧场之中。
“在采尔马特，每年有数百万人来这里。你只需要(从市中心)走15分钟，你就能感受到500年前当地人的生活方式，”民族学家和步道联合创始人维尔纳·贝尔瓦尔德（Werner Bellwald）边说边向瓦莱州(Valais)的祖姆西(Zum See)走去。“文化之路”总有五段，目前向徒步旅行者时尚了其中两段，祖姆西就是这两段沿线的一些基本无人居住的村庄之一。
事实上，在繁荣的旅游业将它变成世界级滑雪胜地的几百年之前，采尔马特是一个田园天堂，到处都是巧克力色的谷仓，用来储存谷物、风干肉类和饲养牲畜。这些谷仓对帮助当地人在该地区独特的草原气候中生存至关新的。然而，尽管采尔马特是新的的阿尔卑斯山北食盐贸易路线上的一站，却很少有书面记录记载这里中世纪晚期(大约公元1300-1500年)以前的生活状况。
该步道的创始人希望通过利用科学和几代人的当地知识来填补历史空白，来改变这种状况。
滑雪爱好者成群结队地来到采尔马特的原始小径，这里距离马特洪峰只有不到10公里。摄影： FABRICE COFFRINI, AFP/GETTY
穿越历史的徒步旅行
文化步道的第一条路标步道于2023年揭幕，从采尔马特的市中心到兹穆特，步道高度近305米，长约3.2公里多一点。沿途，徒步者会遇到14个“站点”，这些都是带有信息标牌的重点景点。其中有一个几百年历史的羊舍，在当地方言中被称为gädi——也就是牲口棚。这座落叶松木制的建筑掩体在岩石的悬挑处，是用中世纪的横梁和窗户建造的。而这些横梁和窗户都是从几处旧宅子（wohnhaus）里回收来的。
在半路上，徒步者从丛林中走出来会发现一堆石头，这是一个古老的牛栏遗迹。这条小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段(现在用安全绳固定住了)尽头有一个250年历史的石制猞猁陷阱，这是采尔马特地区仅有的两个未被发现的陷阱之一。
文化之路的第二段于去年落成，它更像是一条乡村小路，而不是一条山间小径。它在建于1300年至1600年的小镇Zmutt的gädi、wohnhau和stabel(建在蘑菇形高跷上的粮仓)之间穿梭。其中一个gädi被重新用作展览点，专门展示采尔马特农业社会的中坚力量：妇女。展览由当地的奥斯马尔·佩伦(Othmar Perren)策划，展出的老式照片中显示妇女们背着各种东西，从一捆捆的黑麦(瓦莱西人的主要谷物)到牛粪，都装在被称为tschifras的编织柳条背包里。
“直到20世纪50年代，他们(采尔马特人)都以粮食和奶牛为生，”小径创建者勒内·宾纳（René Biner）说，他既是当地历史协会Verein altzermatt的领导成员，也是采尔马特创始家族之一的后裔。
明年夏天时尚时，第三段将带游客穿越采尔马特的起点，沿着4.8千米的下坡路穿过四个村庄: Furi、Fleschen、Zum See和Blatten。这些村庄被统称为Aroleid，它们与Winklemattehn、Zmutt和Im Hof(今天采尔马特的历史街区)一起放弃了独立。1791年，他们合并成一个名为Zer Matt的单一社区，在古老的当地方言中，Zer Matt的意思是“在草地旁边或在草地上”。
在1891年从维斯普至采尔马特的铁路建成之前，采尔马特的村庄几乎完全自给自足。这条铁路的开通，以及随之而来的旅游业，导致许多谷仓被废弃。贝尔瓦尔德说，为躲避不断扩大的冰川，其他的gädi不得不“像乐高积木一样”被拆除。当时我们正在检查村庄Fleschen附近的一座gädi，探险队认为，它是由附近伊姆博登的一所房子的遗迹升级改造而成的，这所房子在14世纪到19世纪的欧洲小冰期被戈纳冰川吞噬。
这一段的最后一节穿过一片芬芳的松林，延伸到一家20世纪初的茶馆前。克劳斯·胡伦(Claus Julen)之前是一位教师，退休后转为业余历史学家。他说，这是为国外游客建造的众多茶馆之一，当地称为Sagieras。作为采尔马特山区美食餐厅的先驱，这些由女性经营的Sagieras在夏季出售纪念品、茶点和高山花束，而在1927年之前，夏季是采尔马特的主要旅游季节。
填补空白
科学在塑造“文化之路”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比纳早就猜测采尔马特的村庄比刻在谷仓和住宅上的日期还要古老。但他需要确凿的证据。
马丁·施米德霍尔特（Martin Schmidhalter）是一位“寻树侦探”。这位树木年代学家花了20年的时间，通过确定这些这些木结构建筑的建造时间，来确定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最偏远的一些村庄的年代。 “通常情况下，树木在春季被砍伐，然后在接下来的夏天用来建造房屋。”他说。
Schmidhalter在“文化之路”的实地工作始于2012年，当时他开始分析铅笔大小的木材样本，这些样本来自现在的Zermatt-Zmutt小道上的少量建筑。在显微镜下计算出树木的年轮之后，数据通过一个计算机程序运行，该程序会产生大量类似心电图的图表，让施米德霍尔特能够确定树木生命的起止。
这项研究产生了两个显著的发现。第一次是在2023年，发现来欧洲最古老的谷仓隐藏在俯瞰采尔马特镇全景的高原上，其建造时间长达七个多世纪。文化之路的第一条小道的亮点在herbriggs Stadel，它证明了该地区早在1261年就有人定居。
一名徒步旅行者参观Zmutt的传统谷仓。这个村庄位于新的文化之路(Kulturwege)上，突出展现了这些古老的木结构建筑。摄影：IRIS KUERSCHNER, LAIF/REDUX
对欧洲更广泛群落进行的树木年代学研究也证实了Schmidhalter的第二个说法，即Zmutt是阿尔卑斯山最古老的村庄，这个称号曾经属于同样位于瓦莱的Goms山谷的Münster。
现在第三段工程已接近完工，只剩下最后两段的步道，这片土地期待在“文化之路”上得到更多发现。对这片地区的历史了解得越多，越促使这条步道的创建者不断向前推进。
“我们仍然不知道所有的答案，”贝尔瓦尔德说。“但这就是有趣的地方。”
莎拉·弗里曼(Sarah Freeman)是一位专注于环保旅游的国外记者。在Instagram上可以关注她。
（译者：吕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