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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山东美食是上班族的现代粮仓。
前有黄焖鸡米饭,征服写字楼的白领们,后有快餐之王“超意兴”,人均15块,让你美美吃饱“大姨饭”。如今,年轻人又从鲁味粮仓里挖出了宝藏“钙奶饼干”,把它当做营养硬通货,富养吃够拼好饭的自己。
钙奶饼干的走红,起初并非因为多美味,而是承载了一种玄学信仰:吃下去的不是面粉和糖,而是增高的希望。
“钙奶饼干的味道,朴实得毫无技巧,带着点奶粉的笨拙香气。饿急时啃两口:‘还行’;吃饱后再尝:‘这啥玩意?’但神奇的是,每次坐在工位前焦虑的时候,口里抿着一片钙奶饼干,总会被安慰到。”
钙奶饼干就像是破解山东身高的密码,“这种钙奶饼干,原本是物质不丰富时,用来补充营养的干粮,里面加满了钙和蛋白质。吃一口窜两米,别人吃饼干是为了解馋,山东人吃钙奶饼干,是为了给遗传学加码。”
虽然这种神效很快就被证伪了,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3岁时吃钙奶饼干是长个儿,30岁吃钙奶饼干是玩抽象。”
没空吃饭的年轻人发现,这种朴实无华的饼干,有着惊人的饱腹感,3块就能管饱,直接把一顿饭的消费打了下来。“尤其针对早上没时间干饭的独居人士,2页饼干泡热水,吃得健康又养胃。”
在山东,钙奶饼干通常是家中常备,平时可以不吃,但绝对不能没有。“山东孩子能从8个月吃到80岁,甚至人走了也得吃。”
有人拿它送礼引发了婆媳大战,“因为钙奶饼干在山东性价比太高了,于是收到这种礼物,免不了觉得委屈。”可如今,它却成了在外打工年轻人的压缩饼干——泡水就是一碗妈味糊糊,干啃就是持久续航。
无论如何看不上,吃到吐,对于山东孩子来说,一旦离开了山东地界,乡愁就变成了一页钙奶饼干。“生病的时候,一包钙奶饼干就是最好的止疼片。”
图源:墨墨猪
如今,钙奶饼干终于走出了山东,成了年轻人的时髦标配,就像是老床单、的确良衬衫、义利老面包……如今没时间做饭的年轻人,开始把钙奶饼干当作妈味守护神,“土土的,很安心。”
判断一个山东人是不是真的饿急眼了,就看他有没有开始翻箱倒柜找钙奶饼干。
“上次加班到凌晨三点,饿到吐泡泡,又不敢吃热量太高的,于是把我妈塞行李箱里的钙奶饼干拿了出来,泡了热水,2页饱腹。”在济南做设计的阿花说,“那一刻才懂了钙奶饼干的含金量。”
图源:Sunny和它的冤种姐姐Luna
曾经,这款饼干是被省内孩子嫌弃的童年噩梦,“过去中产们流行的干巴lunch,其实早就有山东版了。一页钙奶饼干咽下去险些拉伤嗓子眼,脖子能伸出二里地。吃这种饼干,必须像老太太一样把它在嘴里细细咀嚼后,方可服用。”
如今,钙奶饼干却被爱搞抽象的年轻人盘活了。
起初,有山东人放话,自己185cm的身高可能得益于从小把钙奶饼干当饭吃,而那些卡在170cm的山东孩子痛定思痛:“一定是当年偷扔饼干遭报应了!”就这样,钙奶饼干的增高玄学开始在社交平台疯狂传播。
当医院开始流行“处方饭”,中产超市摆满药食同源饮料,年轻人对食物的追求从单纯好吃,转向吃啥补啥,于是,钙奶饼干就这样成了他们对抗遗传学的救赎
“第一次在济南旅游时,看到超市货架上写着‘山东孩子长个儿的秘密’,机场VIP休息室的自助餐区居然也摆着钙奶饼干,标签是‘更适合山东宝宝的下午茶’。”来自杭州的琳琳说。
图源:麦香鱼(天天向上版)
长个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钙奶饼干能在眼下翻红,靠的是实打实的性价比。“配料表干净得像山东老家的井水,就小麦粉、白砂糖、奶粉、鸡蛋,属实实在山东饼。”北漂Lily,把钙奶饼干当工位弹药,“含化了吃,一包能啃半个月。”
就像福建人的线面,钙奶饼干也带着某种神秘的繁殖力。“明明已经吃了好几天了,也没见少。”Lily说。
有人说,钙奶饼干就像是山东男人,第一眼觉得太朴实,性价比高得像“经济适用男”,结果一入口就被它的“耐嚼”特质硬控了——就像相亲时嫌弃对方太老实,婚后才发现这种靠谱才是真稀缺资源。
也有人形容它是“饼干界的大馒头”,第一次吃的外地人都会被干到怀疑人生:“山东人牙口真好,饼干都跟煎饼一样,能当行军干粮。”但正是这种“硬核耐吃”的特质,让它成了无数家庭的储备粮。
朝阳区VV的山东婆婆,每次来京看娃,都会给留守在家的孩子爷爷买一箱子钙奶饼干,“兴许是吃别的不放心,吃钙奶饼干,总归是能当顿饭的。”VV说,“神奇的是,等公公最后一包吃完了,婆婆差不多也得回家看看了。”
图源:谁给我优乐美里掺蛋白粉
而对于一些上班族来说,钙奶饼干则是性价比最高的代餐,“一袋924大卡,吃2页就饱了,进了肚子还能泡发,这玩意是真抗饿。在写字楼吃燕麦碗是花钱挨饿,在工位啃钙奶饼干才是真的在玩命赚钱。”
但要说最魔幻的,还得是老山东人对青食和青援的品牌之争,这堪比豆腐脑的甜咸之战——青援(青岛支援临沂的老牌子),总带着一股子糖精味,而青食的“特制款”和“精制款”则是最正统的风味,“前者适合泡奶,后者适合干啃。”青岛人筱筱告诉我。
图源:睡到自然醒
关于吃法,山东人更是分成了“泡水党”和“泡奶党”。资深玩家会告诉你:青食的正确打开方式是“蜻蜓点水”式蘸热水,泡发了就是暴殄天物。
如今在社交平台上,当年躲着不吃钙奶饼干的山东孩子,现在个个都成了钙奶饼干的野生代言人。
有人专门跑去青岛臻园路买“传说中的黄金批次”,有人把铁锌款捧成C位……毫无疑问,钙奶饼干如今已然成了山东人互联网社交局上的王者。
北漂肖松告诉我,再次偶遇钙奶饼干是在某高端超市的货架上,“那种挤在洋货里古早味,总给人一种绝对好吃的感觉,而且包装土土的,让人很安心。”
钙奶饼干就像一位坚守岗位的老国企员工——黄色工装一穿就是大几十年,“它的包装设计朴素地就像是劳保用品,就连钙奶饼干这四个字,都透露出一种山东人只务实,不搞花活的性格。”
在青岛老厂区长大的90后王岩记得,小时候钙奶饼干是“硬通货”:“发福利、走亲戚、春游,到处都是它。现在那些花里胡哨的网红零食,成分表长得像化学方程式,关键时刻还是这包‘老干部饼干’最让人放心。”
图源:晓晓
这种反差在当代年轻人中催生了“补偿性消费”——过去吃它是真穷,现在吃它是装穷。
图源:FFNN
“就像我们这代人,小时候营养不良是因为物资匮乏,如今营养失衡却是外卖吃太多。钙奶饼干就成了一种安慰零食,潜意识里总觉得,吃它肯定要健康点。”肖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