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最深入骨髓的味道,往往不是宴席上的大菜,而是街头巷尾那些信手拈来的小吃。烧饵块和炸洋芋,便是昆明人一天伊始和闲暇时光里,最寻常也最亲切的慰藉。
清晨,任何一个街角都可能藏着一个饵块摊。饵块是用云南特产的上好大米蒸熟、舂制、揉搓而成的米制品。摊主将白色的圆形饵块饼放在炭火上慢慢烘烤,直到两面微黄、中间鼓起一个大泡,散发出焦香的米香。这时,饵块变得外脆内软,充满韧性。
接下来是选择丰富、决定风味的关键一步——抹酱。摊主会问:“甜酱还是咸酱?”甜酱通常是玫瑰豆沙或花生酱,咸酱则多为卤腐(腐乳)、香辣酱。你可以选择“甜咸”,即两种酱各抹一半,这是最经典的搭配。最后,还可以根据喜好夹入油条、烤肠、豆芽等,一卷握在手里,热乎乎、软糯糯,一口咬下,甜、咸、香、脆、糯多种口感在嘴里爆发,是唤醒昆明清晨最完美的力量。
而在午后或放学时分,炸洋芋的摊子前总会围满食客。云南人管土豆叫“洋芋”,并对它怀有深沉的爱。摊主将本地出产、口感沙糯的黄心洋芋切成滚刀块,在油锅里炸到外皮金黄焦脆。捞出后,倒入大盆中进行调味,这是炸洋芋的灵魂所在。
单山蘸水(云南特有的一种混合辣椒面)、折耳根(鱼腥草)碎、香菜、葱蒜、腐乳汁……各种调料在盆中与洋芋块翻滚融合。炸洋芋的口感,外皮焦香,内里粉糯,味道集香、辣、咸、麻于一体,尤其那一点折耳根带来的特殊“腥香”,是让本地人欲罢不能、外地人又爱又恨的独特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