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炉的胡饼咬开咔哧一声,胡麻的香气混着麦香往鼻子里钻,配口热乎的水盆羊肉,这滋味能让张小敬从狱里出来先奔着摊子跑。你可别光馋这口盛唐顶流,要是知道烤饼的燃料,保准让你瞪大眼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马粪。
真不是我胡诌,上次去西安看唐墓壁画,就有个胡人摊主蹲在炉边添燃料的画儿。一开始我以为是柴火,凑上去看解说牌,好家伙,写着“马粪为薪,烘焙胡饼”。当时我嘴里正嚼着肉夹馍,差点没喷出来。后来跟博物馆老师唠,才知道这在长安西市根本不算新鲜事。
西市那地方你想都想得到,两万多胡人扎堆做生意,酒肆、饼摊挤得满满当当。胡姬甩着裙摆招呼客人,货架上挂着波斯锦、大食刀,空气里全是香料和食物的味儿。但这么多饼摊天天烤饼,柴火哪够?长安城里柴价金贵,寻常摊主哪烧得起。
这时候马粪就成了宝贝。你别说,盛唐的马多到数不清,宫廷仪仗队、驿站驿卒、商人驼队,走在街上哒哒的马蹄声就没停过。马粪这东西,以前都当垃圾扫,自从有胡商发现它耐烧、火力稳,还没烟味,直接成了饼摊的“香饽饽”。
我小时候在农村见过烧秸秆,那烟能把人呛出眼泪。马粪烤饼居然没味儿?老师说这里面有门道——得是新鲜的马粪,晒干了敲碎,混上少量干草拌匀。这样烧起来火力均匀,温度刚好能把胡饼烤得外酥里软,还不会沾一点怪味。你说这古人的脑回路多清奇,换现在谁能想到这招。
当时长安的胡饼花样多着呢,门油、菊花、宽焦,光听名字就流口水。最火的还是满麻胡饼,表面撒一层厚厚的胡麻,烤得金黄油亮,刚出炉就被抢光。有个叫窦乂的商人,就靠设饼摊赚了大钱,他搞了个砸旗杆送饼的活动,把西市的人都吸引过来了,你说这生意头脑,放到现在也是顶流营销。
别觉得用马粪烤饼埋汰,盛唐的人比咱们讲究多了。胡饼店的炉子都擦得锃亮,摊主戴着手套和面,比现在某些小吃摊干净。而且马粪这东西,晒干后经过高温烘烤,早没什么细菌了,不然李白也不会天天泡在胡姬酒肆,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啃胡饼。
上次在西安吃羊肉泡馍,老板说现在的馍就是从胡饼变来的。我咬着馍突然想,要是跟老板说“你们这馍的祖宗是马粪烤的”,他会不会把我赶出去?不过说真的,这种老祖宗的“科技与狠活”,比现在的添加剂靠谱多了。
长安的热闹早就散了,但胡饼的香气留到了现在。有时候走在西安的街头,看着卖烤饼的摊子冒起白烟,就会想起一千多年前,西市的胡商蹲在炉边添马粪,胡姬的笑声混着烤饼的香气飘过朱雀大街。那种烟火气,不管过多少年都让人觉得暖。
你说这事儿怪不怪?看似上不了台面的马粪,愣是撑起了盛唐的顶流小吃。下次再吃烧饼的时候,你会不会突然想起这个故事?反正我现在一吃就忍不住琢磨,这味儿跟当年长安的胡饼,是不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