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我,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分家"。忠厚老實的男人一臉悔恨地重複著這句話。
"他爸,不賴你,這就是命,好在兒子上大學了,女兒也嫁人了,我走了也放心了"病床上瘦削的女人,蠟黃的臉,唯有腹部鼓起來,像個氣球,斷斷續續地說著。
男人看著妻子這樣,再也抑制不住,捂臉痛哭出來。
病房裏見多了生離死別,尤其是這種癌症病房,很多家屬一開始還耐心照顧,後來漸漸地失去了耐心。而這一對夫妻,能看出來,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但是從入院一個月,丈夫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顧妻子。偶爾兒子和女兒女婿過來照顧。
從他們的聊天中,漸漸得知,女人患了肝癌,查出來就是晚期了,男人一心想要給她治好,每天細心照顧,可是女人還是一天天憔悴下去。
不同於大多數肝癌的患者,有的是抽烟、喝酒,還有的是乙肝惡化為肝癌,女人的肝癌是長期鬱結於心,氣出的肝癌。
原來,女人十九嫁給了男人,男人還有一個弟弟,女人和男人一起幹活養家,照顧公婆,並且還要給小叔子上學拿錢。即使這樣,婆婆還動輒打罵女人,說她偷懶。而男人一幫女人說話,婆婆就罵他有了媳婦忘了娘。而善良的女人,經常生悶氣,甚至晚上不吃飯就生著悶氣睡覺。
女人的兩個孩子陸續出生,婆婆也不幫著帶孩子,繼續壓榨他們夫妻。女人多次和男人說分家,但是男人都以弟弟還小,自己應該多分擔一些,拒絕了女人的提議。
為了兩個孩子,女人到底也沒狠心和男人離婚。就這樣,熬到了小叔子畢業結婚,女人和男人又被婆婆逼著拿了大部分彩禮,才讓女人和男人分家另過,每年要給老人拿養老費。
拼搏了十幾年,到頭來還欠了幾萬塊的饑荒,女人一下子就病了。為了孩子,男人和女人一起出去打工,因為沒文化,只能在工廠做著最辛苦的工作,就這樣,倆人也把孩子供出了大學。
本以為倆人能回老家享清福了,誰知道女人的腹脹如鼓,到醫院一查,肝癌晚期。而女人不抽烟不喝酒,平時特別辛苦,早年經常生氣,醫生說經常生氣對肝臟特別不好。
住了不到兩個月,女人强烈要求要求回家了,後來的情况,就不得而知。各人有各人的苦,珍惜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