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菜市场的菜叶上,吕文扬的手指在香菇堆里穿梭,挑出伞盖厚实、褶皱金黄的菌菇。元诚抱着捆扎整齐的上海青跟在身后,叶片上滚动的水珠沾湿了他的袖口:“文扬,这家的青菜看着水灵,根部还带着红泥呢!”
厨房的流理台上,元诚将青菜浸在淘米水里,翠绿的菜叶舒展成小小的伞状。“老一辈说用淘米水洗菜能去农药。” 他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揉搓菜心。吕文扬则把香菇蒂掰下,在菌盖表面划出十字刀,刀刃切入时发出轻微的 “噗嗤” 声,深褐色的褶皱里渗出细密的水珠。
“先炒香菇!” 吕文扬往热锅里丢入两片姜片,菜籽油的香气混着姜味瞬间炸开。元诚眼疾手快地将香菇倒入,菌褶在高温下迅速收缩,释放出醇厚的木质香气。“加点蚝油提鲜?” 他晃了晃调料瓶,琥珀色的酱汁顺着瓶口划出优美的弧线。
青菜下锅时,锅里腾起大片白雾。吕文扬用锅铲快速翻炒,叶片在热油中发出清脆的 “沙沙” 声。元诚抓了把细盐撒进去,雪白的盐粒落在菜叶上,像给翡翠镶了层银边。“快出锅了!” 吕文扬话音未落,元诚已经将水淀粉淋入锅中,汤汁立刻变得浓稠透亮。
瓷盘里,深褐的香菇簇拥着鲜嫩的青菜,汤汁泛着诱人的油光。元诚用筷子夹起还在滴汁的香菇,热气模糊了镜片:“嗯!香菇吸饱了青菜的清甜,比肉还香!” 吕文扬笑着给他碗里添菜,窗外的夕阳正把厨房染成蜜糖色,蒸腾的热气里,满是生活最朴素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