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菜市场瞥见圆滚滚的油面筋，我瞬间走不动道。卖面筋大叔甩来一句："39块一斤，新鲜炸的！"我心里嘀咕：比肉还贵。但咬牙还是称了半斤，谁让我家那口子就好这口呢。他总说，一咬开肉汁"噗"地飙出来，比小笼包还带劲。

说起来我第一次做这菜，场面堪称灾难。肉馅塞太满，下锅一煮面筋全炸开，漂得满锅都是肉末。我老公回来哭笑不得："你煮了一锅肉丸汤？"后来回娘家，我妈手把手教我这"塞"的学问。她说，重点不在肉，在"塞"，塞对了才能成就那颗完美的黄金球。油面筋得选个头均匀、捏起来硬实的，太软的是陈货。拿回家先用手指头捅个洞，动作得像打针，稳准狠。洞别太大，刚好塞肉就行。我第一次劲儿使大了，把面筋捅成对穿，我妈直翻白眼："想做项链啊？"捅好后检查一下，确保每个面筋都有完整的"口袋"，这样才能兜住肉馅。

肉馅学问可不小。我妈坚持用五花肉自己剁，说机器绞的没嚼劲。我妥协了，让肉摊老板绞一遍，带点粗颗粒就行。回家后加葱姜末、生抽、老抽、盐、胡椒粉，再磕个鸡蛋。最关键得打水，分三次加凉水，顺一个方向搅到肉馅把水"吃"进去，变得黏糊糊的。我闺女最喜欢看这环节，她说"妈妈在和肉肉拔河"。搅好的肉馅用手一捏能成团，但又不散，这才是最佳状态。塞肉最考验耐心。把肉馅装进保鲜袋，剪掉一角变裱花袋，对准面筋小洞慢慢挤进去。别贪心，塞七八分满就够了，要给肉馅留膨胀空间。我婆婆最拿手，她一边塞一边念叨："给面筋留口气，别憋死了。"塞好后圆滚滚像胖娃娃，轻轻捏一下Q弹，这才是成功。我刚开始总担心肉少不够吃，结果煮出一锅"爆炸现场"，后来学乖了宁可少塞点。塞的时候还要检查有没有露馅儿的地方，有的话用手轻轻捏紧。

接下来炖煮，这一步决定面筋能不能"活"过来。锅里放底油爆香葱姜，加水烧开。水别太多，能没过面筋大半就行。把塞好肉的面筋一个个码进去，收口朝下。加两勺生抽、半勺老抽、一小勺盐、来点蚝油提鲜。盖上锅盖，转中小火慢炖20分钟。火大了面筋翻滚，肉馅容易漏出来。时间到了拿筷子戳一下，能轻松戳进去说明肉熟了。炖煮的时候别老掀锅盖，热气跑了，面筋不容易熟透。收汁很关键，开大火让汤汁变浓稠，像给面筋裹上亮晶晶的外衣。撒点青蒜末或红椒丁，颜色就跳出来了。我闺蜜喜欢收汁时淋点香油，更香。我自己喜欢勾个极薄的芡，让汤汁紧紧扒在表面。不勾芡也挺好，原汁原味。勾芡的时候要把火调小，慢慢倒水淀粉，边倒边搅，防止结块。

盛盘里，一颗颗面筋油光锃亮。夹起一个咬一口，先是面筋的嚼劲，接着"噗嗤"一下，肉汁在口腔炸开，肉馅鲜嫩弹牙，混合酱汁咸鲜，那叫一个满足。我女儿发明吃法，把面筋对半切开用勺子舀，说这样肉汁不浪费。我老公更绝，用剩下的汤汁拌饭，能吃三大碗。面筋塞肉适合当"备菜"，一次多做点，放冰箱第二天热一热更入味。我同事带便当带过，微波炉一转整个办公室都香了，大家围着要方子。说白了就是个朴实无华的家常菜，但那份踏实和满足感，多少外卖都比不上。现在每次做，女儿都踮脚站在旁边学我塞肉，虽然塞得东倒西歪，但那份认真劲儿总让我心里一暖。这道菜就像存钱罐，把肉馅一点点塞进去，存满一锅收获的是全家笑脸。下次你在菜市场看见油面筋，别犹豫，买回家折腾一回，保准你家那位也吃得满嘴香，直夸你手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