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童年,也有可能療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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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27 19: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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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不幸"的童年,也有可能療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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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an style="font-size: 16px;"> 來源|曾奇峰心理工作室

< span style="font-size: 16px;"> ID:zqfxlgzs

"精神母親"的發現

一比特三十多歲的女性來訪者跟我講了她近期一個强烈的感受:

她生長在一個西南的國營大廠,工廠在群山之中,環境特別優美,家後面就是一座小山坡,可以經常爬到山坡上,遠眺,看天。

同時這裡的環境又不像真正的山區,因為有了工廠,生活設施都很方便,工廠裏是來自全國各地,天南海北的人,所以那個環境,既在當地,又不是完全當地人的圈子,是一個獨特的生態環境。

後來到了國中,因為國企的改制,工廠被精簡,搬到了城裡,她也不得不開始適應都市裏的生活,然而卻遭遇到了極大的困難,感覺到無法融入和被孤立。 而老的廠區,也在廢棄中慢慢被農民徵用,學校的操場後來成了一片西瓜田。

來訪者說,她後來在旅遊和徒步的過程中,都試圖去尋找一個類似於小時候的生長環境,但總也找不到。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再也找不到故鄉的那種環境了,自己也是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說,國中的離開是物理上離開故鄉的話,那麼這一次,是心理上真正離開故鄉了。

我說:其實故鄉就是你的"精神母親",她也深以為然。

剛與她工作的時候,我有點困惑於她在嚴苛而強勢的母親身邊如何存活下來,而且總體各項功能還不錯,現在,我又加深了一些對她生命歷程的理解:

其實她同時擁有另一個有著更大抱持力量的"母親",儘管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人,但卻能够在心理上給到極大的撫慰。

細細琢磨"精神母親"和人之間的關係,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自然和人文的"精神母親"

本文中所說的"精神母親"指的是一個人在成年前成長的自然和人文大環境,除了故鄉的山水外,故鄉的人文,或者甚至過去如果大家族普遍存在並群居的話,大的家族環境,也同樣是一個"精神母親"。

如果現實中母親無法提供滋養性的養育環境,而"精神母親"同樣貧瘠甚至惡劣的話,對於一個人成長的打擊可能是致命的。

< strong>如果"精神母親"恰好與現實母親給孩子的整體感覺不一樣的話,"精神母親"就容易成為一個好客體,給孩子愛和滋養以及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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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看電影《茜茜公主》,就對裡面一句臺詞印象深刻,茜茜公主對男主說:每當我煩惱的時候,就眺望大自然。

影片中,茜茜公主的母親談不上多"壞",但她觀念傳統且偏愛姐姐,可想而知讓天性自然奔放的茜茜公主多感失落和壓抑,雖然有愛她理解她的父親,但卻無法填補替代內心中在母親那裡受到的挫傷。

但大自然卻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撫平這種傷痕,是茜茜公主的"精神母親"。

大自然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容納和承載萬物生長,這就是"母性"的一種體現,同時它也少有"入侵"感,只要不發生自然灾害。

它默默存在,提供悅目的景色和豐富的資源,這些都是滋養的元素。

對於原生家庭的感受相當糟,但自我功能相對比較好的人,多半都接受過大自然的精神饋贈。

一比特年近六十的女性來訪者跟我講述了她類似的感受:她從小在外婆家長大,阿罵雖然能幹,但是要帶很多孩子,脾氣急躁,來訪者不僅要做很多事,還經常被阿罵責駡。

同時,當她談起整個夏天都在外婆家附近的小河裏游泳,在村裡和小夥伴自由玩耍,捉蜻蜓,捉蝴蝶等等遊戲的時候,感覺是那麼快樂。

除了自然環境這個"精神母親"之外,童年成長中的支持性的人文環境也會有一種"精神母親"的養育作用。

魯迅筆下的魯鎮,其實就是自己故鄉紹興的投影,在《孔乙己》裏看到的魯鎮是冷漠的,而在《社戲》裏看到的魯鎮卻充滿著人情味和自由快樂的氣息。

故鄉對魯迅來說,是一種複雜的感受,雖然有他痛恨的當時社會的"劣根性",但同時也含著中國社會中溫情的一面,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魯迅雖然筆含譏刺,但總能感覺到文字下的熱血,這其中,也有他童年成長人文環境提供的溫度。

與"精神母親"的分離與回歸

與"精神母親"的分離,也是非常痛苦和重要的一個過程,其意義不亞於和現實母親的分離,或者說也是一次象徵意義上的"斷奶"。

文章開頭提到的女性來訪者,在小學畢業後,隨著改制大潮,失去了原來的生活環境,失去了"精神母親",但在心理上沒有能跟"精神母親"分離,導致她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適應新的環境。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在不斷尋找跟自己故鄉相似的環境,但總也找不到,其實某種意義上也是不忍和心中的那個"好媽媽"分離。

直到最近,她終於感覺到,自己確實再也不可能找到和故鄉一模一樣的地方,並且內心終於不得不為真正接受這種分離而感到哀傷。

這對於她來說,其實是一個成長,也跟她在這個階段的人生議題相關,對於她來說,真正獨立去開創自己的事業的旅程,才剛剛開始,她需要的是與母親的分離,< strong>不管是內心中那個苛責,控制她的"壞媽媽",還是那個滋養她,療愈她的"好媽媽",她都必須與之分離,才能真正走好自己的路。

這位來訪者當時還跟我報了一個夢,在夢中,夜晚,她站在故鄉家門口的山坡上,坡邊的花草在暗夜中發出光芒,很美。

這似乎意味著,分離並不是完全的斷絕,而是一種心理上告別,告別那個只能被"精神母親"撫慰的年幼的自己,在"精神母親"遠遠的祝福下,走向更廣闊的地方。

與此形成對比的是那位年近六旬的女性來訪者,她恰好跟我說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感受:在她現在居住的環境中,她有條件有時間種了很多花,她覺得現在的生活環境與她童年在外婆家的村子裏非常相似,對於自己的"精神母親",她感覺到一種"回歸"。

"回歸"的感覺也正是她在這個階段的人生主題:< strong>與正值盛年需要去開拓,所以需要和"母親"(包括現實母親和精神母親)分離不同,在退休之後,綜合自己的人生經歷,與"母親"與血脈的連結變得更加重要。

與此相應的,她最近在諮詢中也越來越多記起來原來遺忘的現實母親對她的照顧和溫暖的一面,這也是她內心在綜合母親形象,回歸,還原一個被自己"分裂"的童年原本的樣子。

發掘潜藏的生命之泉

記得有一句話在互聯網曾經十分流行: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看起來很有道理,但細思之下,禁不住要問:所謂"不幸的童年",難道就真的沒有可以用來"療愈"的資源了嗎?

也許"精神母親"就是這樣一個被我們忽略了的"資源"。

有一個繪本叫《菲菲生氣了》,我很喜歡。

講的是一個小女孩,在家裡被姐姐奪走了玩具,她非常憤怒,憤怒像火山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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