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坦桑尼亚逛当地市集,本来是想找那种裹着叶子的烤香蕉吃,结果刚拐过一个卖马赛珠串的摊子,就闻着一股特别的味儿 —— 不是香蕉的甜香,倒有点像发了酵的麦香,还混着点水果的清爽。我当时还纳闷呢,这地方难道还藏着面包房?
结果凑过去一看,好家伙!几个大妈正围着一口大陶罐忙活,手里捏着的不是面粉,竟是一大把黄澄澄的香蕉!有的香蕉都捏得稀烂,黏糊糊的果肉顺着指缝往下滴,旁边还有人往罐子里撒一种灰扑扑的粉末,说是当地的 “酵母”,从某种树皮里磨出来的。我指着罐子问旁边一个戴草帽的大叔:“这是在做啥呀?看着不像吃的呀。” 大叔听完哈哈笑,指了指罐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啤酒!香蕉做的啤酒!咱这儿的人都爱喝!”
我当时都惊了,长这么大只见过用小麦、玉米酿啤酒的,用香蕉酿还是头一回听说。大叔看我好奇,直接从旁边一个陶罐里舀了一小碗递过来,我瞅着那酒颜色有点像淡蜂蜜,还冒着细细的气泡,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 哎,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没有普通啤酒那股子苦味,反倒是带着点香蕉的甜劲儿,还有点发酵后的酸香,度数感觉比啤酒低多了,跟咱平时喝的果酒似的,甚至比有些果酒还淡。
我边喝边跟大叔唠,大叔说这香蕉啤酒在他们这儿可有年头了,不是啥稀罕东西,家家户户都会做。选的都是那种熟透了的香蕉,有的还会混点木薯粉,这样酿出来的酒更醇厚。发酵的时候也不用啥复杂设备,就用陶罐,盖块布放在阴凉处,等上五六天就能喝了。“你看那边,” 大叔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茅草屋,“好多人家门口都摆着陶罐,里面不是酿着啤酒就是已经酿好的,晚上一家人围坐着,你一碗我一碗,聊聊天多舒服。”
我顺着大叔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见着不少陶罐,有的上面还画着简单的花纹。后来逛市集的时候,我又看见好几个小摊在卖这个香蕉啤酒,有的装在塑料瓶里,有的就用葫芦瓢装着,来买的人真不少,有扛着锄头的大爷,有背着孩子的大姐,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的小孩,手里拿着小杯子,大人也不拦着,就让他们喝几口。我问摊主,小孩也能喝吗?摊主笑着说:“这酒度数低得很,跟喝糖水差不多,小孩喝一点没事,咱这儿的人从小就喝这个。”
说实话,我当时看着那几个小孩捧着杯子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还挺羡慕的。咱这儿喝酒总得讲究个场合,还得担心度数高伤身体,哪见过这样男女老少围着一起喝,跟喝饮料似的场景。后来我又多尝了两碗,越喝越觉得顺口,喝完身上还有点暖暖的,但一点都不晕,脑子也清醒得很。摊主说,这酒不光好喝,还顶饿,有时候下地干活累了,喝两碗能顶半天劲。
我还注意到一个有意思的事儿,他们喝这个香蕉啤酒的时候,很少用杯子,好多人都是直接用葫芦瓢,你舀一口递给我,我舀一口递给你,特别热闹。有次我看见一群年轻人围坐在树下,中间摆着一个大陶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长管子,直接往罐子里吸,边吸边笑,那氛围看着就特别开心。我问旁边一个小伙子,为啥不用杯子呀?小伙子说:“这样喝才热闹嘛!大家一起喝,才有意思,这酒就是要一起分享才好喝。”
后来在坦桑尼亚待的那几天,我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这个香蕉啤酒。有次去当地人家做客,主人家特意端出来招待我们,还配着烤得喷香的牛肉干。女主人说,这香蕉啤酒不仅平时自己喝,家里有喜事的时候更是少不了,比如结婚、生孩子,都会酿上好几大罐,招待客人。“客人喝得越多,主人家越开心,说明大家喜欢,也显得热闹。”
现在回想起来,那几天喝的香蕉啤酒味道还在嘴里打转呢。不是啥名贵的酒,没有精致的包装,也没有复杂的工艺,但就是那种简单的甜香,还有当地人喝它时那种轻松自在的氛围,特别让人难忘。有时候我还会想,要是咱这儿也有这种度数低、又好喝的酒就好了,不用担心喝醉,一家人朋友一起,想喝就喝,多惬意啊。
你们说这事儿怪不怪?谁能想到平时当水果吃的香蕉,到了坦桑尼亚还能变成人人都爱喝的啤酒呢?我到现在跟朋友聊起这事儿,他们还都不信,说我肯定是记错了。你们见过这么特别的酒吗?要是有机会去坦桑尼亚,你们敢不敢尝尝这香蕉做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