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个腊汁肉夹馍,多加点肉!”在西安的街头,这样的吆喝声随处可闻。肉夹馍,这道承载着西北风情的特色美食,早已超越了地域的界限,成为全国人民熟知的小吃。对西安人来说,肉夹馍不仅是果腹的食物,更是一种情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家乡味道。“肥肉吃了不腻口,瘦肉无渣满含油,凉肉加热还香透,老汤腊汁最悠久”,这句民谣,便是对西安肉夹馍最生动的写照。
肉夹馍的精髓,在于“肉”与“馍”的完美结合,二者缺一不可。先说这馍,西安肉夹馍的馍分为两种:一种是“腊汁肉夹馍”用的白吉馍,另一种是“潼关肉夹馍”用的潼关馍。白吉馍的制作讲究“铁圈虎背菊花心”,和面时要加入酵面和碱水,揉匀后醒发,再分成小剂子,擀成圆饼,放入特制的烤炉中烘烤。烤炉分上下两层,下层烧炭火,上层放置面饼,先烙后烤,这样烤出的白吉馍外皮酥脆,内心松软,咬一口“咔嚓”作响,麦香四溢。潼关馍则更显酥脆,制作时要反复折叠,层次分明,烤好后外皮层层酥脆,掉渣不断,别有一番风味。
再说这肉,腊汁肉的制作堪称一门手艺。选用猪五花肉,切成大块,先用清水浸泡数小时,去除血水。随后放入特制的卤锅中,加入八角、桂皮、香叶、花椒等十余种香料,再倒入传承多年的老汤——这老汤是腊汁肉的灵魂,越陈越香,能让肉质更加入味。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少则三四个小时,多则六七个小时,直至肉质软烂,用筷子一戳便能穿透。炖好的腊汁肉色泽红亮,香气浓郁,捞起后用刀剁碎,加入少许肉汤拌匀,让每一粒肉丁都裹满汤汁。
将剁碎的腊汁肉夹入刚烤好的馍中,这一步也颇有讲究。要用刀将馍从侧面切开,但不能切断,再把肉均匀地填入馍中,最后淋上少许老汤,让馍充分吸收肉的汤汁。咬一口肉夹馍,酥脆的馍皮与软烂的肉丁在口中碰撞,肉香、馍香、香料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每一口都是极致的满足。
在西安,无论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肉夹馍都是人们的首选。上班族会在路边摊买一个肉夹馍,搭配一杯冰峰汽水,匆匆开启一天的工作;学生们放学后,总会围着小摊,盼着能快点拿到热气腾腾的肉夹馍。这小小的肉夹馍,藏着西北人的豪爽与实在,也藏着西安这座古城的烟火气息。如今,肉夹馍已传遍大江南北,但只有在西安,才能吃到那最正宗的馍香肉烂,尝到那独有的西北风情。